梅赛德斯车队在F1混动时代取得辉煌战绩,得益于其前瞻性的技术研发和深厚的技术底蕴。梅奔提前布局混动技术,采用分体涡轮布局和Pre-chamberIgnition点火技术,提升了引擎效率和性能。同时,梅奔围绕引擎设计车身,避免了路径依赖,形成了独特的技术优势。此外,梅奔财大气粗,同时研发多个引擎方案,保证了技术的领先。虽然面临诸多挑战,但梅奔凭借持续的技术创新和投入,保持了在混动时代的领先地位。
首先声明,我本人是舒马赫和歪头的粉丝,是红牛和法拉利的双厨。在我深入了解了梅奔的一些幕后故事后(其实也就通勤的时候听了几个podcast,工作摸鱼的时候刷了几篇专栏),我对梅奔的成功是心服口服的。尊重与重视死敌,也是尊重自己的主队和车手。
梅奔作为混动时代最成功的F1车队,把他们的成就都简单的归结为“偷跑”,“MAFIA(裙带关系)”或者“财大气粗”,实在是有点儿情绪化。(无意引战,如果不细说的话,概括成那几个关键词也不是不行)
下面的内容主要来自于AndyCowell的专访,为了方便以下简称AC。AC,业界人称”EngineGuru”。“Guru”这个词我找不到合适的中文翻译,不过我知道纽维被称为”AerodynamicsGuru”,他的实力可见一斑。AC和他的Brixworth团队主导了梅奔混动PU的开发,是梅奔统治的奠基人之一。现已被红牛的引擎公司挖角。
梅奔有没有“偷跑”?
根据AC的说法,FIA最早于2010年召集了10个制造商在巴黎开会商讨下一世代的F1引擎标准,与会的除了梅奔,还有雷诺,法拉利,考斯沃斯和大众等厂商。会议确定了下一世代引擎的研发方向,分别是:涡轮增压,混合动力,通过限定燃料热值鼓励高燃烧效率。初次会议形成共识之后,在英国的梅奔引擎部门和戴姆勒乘用车引擎部门合作,开发出了一台“直列四缸涡轮增压混合动力”的验证机。AC和他的团队尝试把所有可能提高燃烧效率的技术,都整合到了这台验证机上,为后续的开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梅奔的确超前研发了,但是啊,梅奔并没有“提前看了考试内容”,对于他们“作弊”的指控有失公允。
在具体的细则被敲定之后,AC和他的团队做了几个特立独行且至关重要的研发决定。
其一,梅奔采用了分体涡轮split-turbo的布局,将进气涡轮与废气涡轮分开布置于缸体的两端。其他的制造商在当时都采用了传统的布局,即将进气/废气涡轮置于发动机的尾部。分体涡轮有以下几个优势:简化进气管线的复杂程度;MGU-H可以更高效地回收废气的热能;高温废气涡轮不会影响低温的进气气流。缺点嘛:更复杂的机械结构;引擎布局更加靠近后轴,不利于优化车尾的下压力。
与此同时,梅奔的对手们采用的传统涡轮布局有以下优点:引擎前端更“干净”,引擎布局可以更靠前,车尾能设计得更纤细,更便于空气动力学优化;机械结构简单。缺点的话,我以法拉利的PU为例:紧挨着的进气/废气涡轮降低了两者的热效率(F1在乎那一点点的效率提升);涡轮又紧挨着碳纤维的变速箱和悬架,而高温会改变这些部件的机械特性(法拉利的作弊引擎排气温度更高,这方面的负面效果更强,后悬架会随着温度升降而变软变硬,造成不稳定的后轴,参照Haas)。
其二,梅奔比起另外几家厂商,有着更丰富的“买菜车”制造经验。比如,梅奔是第一个采用了Pre-chamberIgnition点火技术的厂商。这个技术是戴姆勒和供应商一道,为了省油而开发的。梅奔发动机的燃烧效率,从一开始就要优于竞争者。法拉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整合Pre-chamberIgnition的呢?大约是德国供应商MAHLE的标志出现在法拉利前鼻锥上起,大约是2015赛季的中后段。
总结一下吧。梅奔的对手可能由于某种“路径依赖”,认为可以通过“火星级”的空气动力学设计,达到问鼎冠军的目的。所以,不管是法拉利,红牛,还是迈凯伦,都尝试设计一个能塞进车体的引擎。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强调“纤细的可乐瓶车尾(slimcokebottleshape)”和“zeropackaging”,而梅奔则是围绕PU去设计车身。记不记得迈凯轮吃瘪的那几年,他们的辩解就是,自己的车是好车,拉垮只是Honda。Honda则抱怨迈凯轮给的技术指标不现实,过分执着于PU小型化。红牛和雷诺也半斤八两。
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,几个学生同时进考场考试,学霸选择了“正确”的解题思路,没到一个小时就交卷了;普通学生的解题思路跑偏了,那多在考场里耗上几个小时,又有什么意义呢?我个人认为,梅奔是否“偷跑”,对于现实的发展没有起到决定性意义。这些与梅奔“道不同”的对手,在经历了几年的被吊打之后,都在或多或少地向梅奔的设计思路靠近。最典型的莫过于Honda,Honda为红牛全新研发的PU,就借鉴了梅奔的分体涡轮布局(迈凯伦Honda的分体涡轮,进气涡轮被塞进了V型缸体之间,导致体积受限)。
梅奔与官方有PY交易?
我自带立场,故而不能客观评价一些争议,就不讨论了。
梅奔财大气粗,花钱买胜利?
财大气粗是自然的。举个例子,梅奔为了混动时代同时研发了三个发动机,三者同时推进,互相竞争。梅奔虽然花钱爽快,但也差点因为步子迈得太大而扯到蛋。比如,他们为墨尔本的揭幕战准备了十套引擎硬件,以确保至少能完赛。AC在赛季初的心态,可谓是如履薄冰。他自己表示,激励团队前进的动力是怕输,而不是想赢。
梅奔的发动机优势,让梅奔可从容不迫地进行前沿开发,若不是Covid带来的变数,梅奔在整个混动时代相对于最接近的竞争对手,能保持至少一个赛季(两个研发token)的领先。
比如,梅奔第一个从宽鼻锥升级成细鼻锥。细鼻锥的结构强度设计更复杂,更严苛;细鼻锥会压缩前悬架部件的空间,整个前悬架都要重新设计;细鼻锥能让更多气流流向地板和侧箱,整个车身的空气动力学套件,甚至包括变速箱和扩散器都要重新研发。
现在可以与梅奔平起平坐的红牛RB16b,是红牛牺牲了2020赛季,投入了两个冬歇期才做到的:2020赛季,红牛换了细鼻子与升级了前悬架;2021赛季,红牛更换了变速箱外壳,优化了后悬架的几何结构,解决了不安定的车尾。与此同时,梅奔的DAS浪费了一个Token的优势;规则修改又有利于红牛;Honda发动机不再拉胯。就这才勉强拉平了红牛与梅奔的差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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